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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章 他的老朋友

第一卷 第60章 他的老朋友 (第2/2页)

我轻轻颔首:“略有耳闻。”
  
  刘少爷又道:“君君当年跟在她身边学习,她用为君君争取拍戏上镜机会的幌子,威胁君君,数次在私下猥亵君君。”
  
  我一惊:“什么!”
  
  刘少爷眼底浮起丝丝恨意,磨着后槽牙,阴冷笑笑:
  
  “她喜欢和女人干那种事,那时候我和君君已经是情侣了,自从君君遭她毒手以后,君君就不敢让我碰她了,我觉得有古怪,就趁君君睡着,撩开了她的裙子,却看见她的身下,腰上,还有胸口,全是青紫痕迹,还有咬伤、刀伤、捆伤……”
  
  以前就听说有些特殊群体会因为自身的异样从而心理产生扭曲,会有一些让常人难以接受的癖好,没想到事实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过分。
  
  刘少爷瞟了眼我此时的脸色,不屑勾唇,说下去:“是不是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恶心?我当时也是这个感觉,可我更心疼我的君君。”
  
  修长玉指摩挲着咖啡杯口,刘少爷的目光落回窗边的蝴蝶兰盆栽上,思绪回到很久之前,
  
  “我和君君,是在中学夏令营认识的,那时候她是我学姐。女孩子么,本来就比男孩的成长速度快,成熟的早点。
  
  我十四岁那年,她十七岁,是校团委部门的学生干部,被老师分配到我们组,带我们进山研学。
  
  我刚进山就被同学孤立,还掉下了山坑,是她冒雨把我从坑里救出来的,只那一次,我就牢牢记住了她。
  
  幸运的是,后来我们大学也考上了同一所。
  
  只不过我听父亲的安排,在影视导演系,她昔年则为了梦想,进入了影视表演系。
  
  再次见到她,是在学校的迎新舞会,搞艺术的学生么,难免会因为脑子里太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显得很神经质,那晚一名暗恋她的学长,突然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给她表演魔术,跪地向她求婚。
  
  电视剧里,男主角这样别出心裁的对待女主角,女主角会开心,感动,必然是个欢喜的大结局。
  
  可现实中这样当显眼包,只会让女方尴尬,声势搞得那样浩大,等同于把女方架在火炉上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不叫求婚,这叫逼婚。
  
  那晚,所有人都在起哄,道德绑架她,逼她接受,催她同意。
  
  而我看出了她的窘迫与害怕,就挺身而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也是君君的追求者,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求婚仪式被我横插一脚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两个男人的身上,她总算有机会全身而退。英雄救美这种事么,发展到后来,就水到渠成的,得偿所愿了。
  
  大四上学期刚开学,我们确认了关系,不久,她就被选去了华星,最开始那半年,她很开心,和我提及在华星的所见所闻,总是眉眼带笑,一脸幸福,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喝了口咖啡,尔后将咖啡杯重重放下,深呼一口气,阖上双目:
  
  “我不确定,李月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伤害君君的,只知道那年春节过后,君君就越来越不爱笑了。
  
  事情被我发现后,我原本,不知道欺负君君的是女人,直到那晚,君君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往公司跑,我不放心她,就跟在她身后,尾随她一起进了华星。
  
  她上了六十六楼,我赶到李月牙的休息室门口,门没关,里面的李月牙醉醺醺的,君君本来想扶李月牙起身,送李月牙回家,结果却被李月牙压在桌子上,撕开她的衣领就不顾她的反抗,蹂躏欺负她。
  
  她很喜欢咬君君,一边咬,还一边用手撩开君君的裙摆……君君害怕的厉害,我忍无可忍冲进去想打死李月牙,却被君君哭着制止下来。
  
  她把李月牙的脑袋搂在怀里,趁着李月牙神志不清,哭着求我别动她,赶紧走,别毁了她的梦想。
  
  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君君的试镜机会,都是靠出卖肉体获得的。
  
  因为这个事,她和我提了分手,我当时在气头上,就赌气答应了。
  
  再然后,就是她突然辞职,离开了华星,也离开了京城。
  
  我让人去君君老家打探过,君君爸妈说,君君给他们打过电话,说是去一个新地方赚钱了。
  
  君君每个月都会固定在某一天给父母通话报平安,临近年关,君君还寄了盒牛肉给父母尝鲜……”
  
  “许君君已经死了,死因是分尸。”
  
  我毫无征兆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地说出这些话,他也如我所料,没有太震惊,只是眼尾垂泪,大手捂住脸,自顾自说下去:
  
  “君君不吃牛肉,我其实,一直都没找到过君君。”
  
  我语气沉重地拆穿实情:
  
  “你猜到君君可能遭遇毒手,所以你不惜以身入局,曝光李月牙,妄图利用网络舆论毁了李月牙。
  
  可你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君君已经遇害,你找不到证据,所以你只能继续等、继续暗中调查。”
  
  刘少爷咽了口苦咖啡,张唇吐口浊气:“蝴蝶兰……在冬天,是存活不住的。”
  
  安静许久,才幽幽讲述:
  
  “我从小,就不受父母喜爱,我爸是广电局局长,多么风光,可他身份的光辉,从来都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不会给我提供便捷。
  
  他是工作人员,要低调,要稳重,要谨慎……犯法的事,他帮不了我,我只能把自己伪装成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让自己成为李月牙的猎物。
  
  终于,李月牙上钩了。她对男人提不起性趣,但她喜欢通过折磨男人,获取快感。
  
  她就是个十足十的变态,把人当狗玩……幸好,我提前在房间里安了针孔摄像头。
  
  那一回,我重伤被送进医院,差点连男人都当不成了。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把视频传上了网站,为了不影响我爸,我提前把脸打了码。
  
  结果,也如我预想的那样,她被全网唾弃。
  
  本来我还妄想,用网络舆论逼死她……可没想到,我妈突然插手,强制各大平台把视频下架,她到头来也只落得个被封杀的下场。
  
  我不甘心,但也只能忍着。
  
  我爸知道了事情始末,差点把我打死,他不想我为了君君毁掉自己,就把我关在家里,连手机都不许我用。
  
  今年上半年,我爸受上面落马的大官牵连,也被暗中停职调查了,我这才恢复使用手机的自由。
  
  这几个月我拿钱雇人在外调查君君的下落,可惜,直至今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君君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想……”
  
  他故意拖长音,眼神凛冽地看向我:“能把一个人的足迹,清理的那么干净,这种手段,或许也就只有京城首富殷家,才能做到了……”
  
  “你查到殷志国身上了?”我平静地抿口咖啡。
  
  他垂眼:“没有证据。”想了想,攥紧咖啡杯,压下眼底哀痛:“君君,在哪……”
  
  我抬手化出一枚灵符,交给他:“往东走,不要停,符燃起来落在哪里,就往下挖半米。”
  
  他虽极力保持着平静,可指尖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灵符被他拿去,他紧绷着下颌线,控制不住地掉下两滴泪水……
  
  我好心又提醒他:
  
  “记得,带法医,带警察,这样也好有个见证。我用的是玄门追尸术,到时给李月牙定罪,是没法作为证据的,更没法向警方解释。
  
  还有,尸体挖出来的时候,可能有点……刺激你,你一定要,节哀,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你我配合,争取让恶人早日绳之以法!”
  
  他抹了把眼泪,一瞬间,似被抽去一身精元,颓废地靠在卡座上,凝噎着问:“她在华星,对吗?这几天,是她回去了?”
  
  我没有隐瞒他,“她死后怨气太重成了厉鬼,心里装着的只有复仇,她已经跟了李月牙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最近赶上年底,冬日阴气重,她的力量更强大了,所以才突然动手。”
  
  他哽了哽:“我父亲还在接受调查,我不能去华星见她,今天这次见面,还是殷总出面去找上头人为我争取的。我保护不了她,华星又是和尚又是道士又是玄门术士的找,她会不会有事……”
  
  “这个你放心,今晚我会去华星找她,有我在她死不了第二次。
  
  但我需要你配合,你必须要在十一点前找到她的尸骨,让警方知道这件事,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在十二点前,那边出警来华星抓人。
  
  只要李月牙伏法,有警察在,许君君身上的怨气就消了。”
  
  我看着精神不济魂不守舍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办完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让你和许君君见一面。”
  
  他陡然昂头,这才提起精力,眼底眸华激动荡漾:“好,我会办好这件事,不给你留后顾之忧。”
  
  今日会面的目的达到,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没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信任?肯放心把实话告诉我。”
  
  他摇头笑笑,轻言慢语道破真相:
  
  “不是信任你,是信任殷总,我爸是冤枉的,那个人犯的是死罪,我爸之前和那个人来往密切,你以为没人保,我爸会被调查小半年还没个结论?
  
  照上面的办事速度,只要和那种人有牵连,三个月内必下明确的指令。是殷总在为我爸收集证据,保着我们刘家,我们刘家这才没有被牵连消灭。”
  
  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信任我,而是因为我是殷长烬夫人,才信我。
  
  我把咖啡杯往前一推,瞥了眼门外守着的几个便衣:“自己能甩开吗?”
  
  刘少自嘲一笑:“放心,我还没有废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我松口气,“那我先走。”
  
  “嗯。”
  
  从幸运咖啡厅离开,上了自家的车后,刘少也被那些便衣给带出了咖啡厅。
  
  路上,我望着窗外疾掠而过的风景,不由深感惋惜。
  
  许君君遇害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来岁,还是个花季女孩……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云皎山庄。
  
  我刚下车,就看见范大哥和白大哥蹲在老槐树下你推我攘,好像在争论些什么……
  
  我好奇走过去:“范大哥,白大哥,你们在干嘛呢?”
  
  两位大哥听见我的声音心虚的一哆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白大哥的神情怪怪的,像当贼似的摇头:“啊?没没没、没干嘛!”
  
  我朝他们身后的中式庭院里望了眼:“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长烬是不是也在家?”
  
  范大哥摸摸鼻子,不敢直视我:“嗯,老板是在家,不过……”
  
  我疑惑:“不过什么?”
  
  白大哥吞口口水:“不过,老板带了位老朋友过来,要在家里吃晚饭……”
  
  我哦了声,“这样啊,那我先去找长烬,回卧室换身衣服。”
  
  “啊?栀栀……”
  
  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奇怪。
  
  他们心里,肯定有鬼!
  
  我好奇地大步朝客厅走去。
  
  但一脚刚迈进客厅的门槛,昂头就瞧见一名身穿红色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伸手为长烬脱下外套,从容且体贴的勾唇笑着责备:
  
  “都被咖啡弄脏了,还穿着干什么,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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