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夫人的丧事,也该着手准备起来 (第1/2页)
叶听知道夜里才寻了机会给裴府送消息过去,既要瞒过沈岭垣的人,又要背着些宣穆,她的信上也没法将事说的太过详细,只是简简单单两行字——
奴婢宣穆南行至杨州,妘娘虽沈留京都。
信递到裴涿邂面前时,他还有一瞬犹豫要不要看,毕竟若是叫妘娘知晓,定是要生他的气。
只是架不住心中挂念,到底是将信给打了开。
待瞧见上面的内容,他面色瞬时沉冷了下来:“来人——”
门外随侍应了一声,上前一步听命。
“派人两批人去,一方护住宣穆,另一方去寻夫人踪影。”
他将信向前一递,随侍接过查看,当即明白为何家主会这般吩咐。
略犹豫一瞬,他还是开口:“家主,属下其实擅作主张,一直派人跟在夫人身侧,夫人被打晕送上了马车,此刻亦是向南走,但却与小郎君走的并非一路。”
裴涿邂神色一凛。
随侍察言观色,当即跪了下来:“主子息怒,是属下愚见,料想主子定是舍不得夫人离开,属下私心也是不愿有旁人对夫人下手,这才擅自派了人过去,还请主子恕罪。”
说是擅作主张,但实际上还是观主子心行事,主子分明舍不得,那即便是说了不必派人跟着,也不能全然依照主子的命行事,否则到时候主子问起来,说不准照样要落下一顿责罚。
就像此刻,也是幸而派了人跟着。
裴涿邂面色不愉,但也懒得分出心神来责罚他,只冷冷道:“叫人在暗中护着夫人周全即可,若非有什么意外,莫要现身,至于你——”
他眉心蹙起:“你心中既知晓擅作主张,便去领罚。”
随侍应了一声,退出去时心中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屋中只剩下裴涿邂一人,他这几日已如常上朝,为着巡查赵家人踪迹与牵连,亦是忙得昼夜难分。
如今突来妘娘的消息,就仿若将他从溺水之境给陡然拉了回来,让他能喘息几口气,亦将他的命又续上些。
妘娘既是被人给打晕的,是沈岭垣自知行危险时,主动放了妘娘离开?
那妘娘如今是如何想的?
私心里,他希望妘娘对沈岭垣心寒,若是她愿意,他便能想办法为她安排一个新身份,届时就如同他承诺的那般,用十六抬的花轿将妘娘迎娶回来。
但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也知晓妘娘性子,她骨子里就倔得很,认准了什么便不会回头,若是她醒来知晓自己被沈岭垣送走,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跑回去。
他此刻叫人看顾着,便是有这个考量在其中,妘娘若是跑了回来,孤身一人路上难免危险,有他的人在暗中护着,不管她想做什么,都能保她性命无虞。
裴涿邂阖上双眸,再睁开眼时,看见面前的公文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心绪全然被妘娘牵绊,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竟在这种时候,也觉得意料之中,还想为妘娘做打算。
今夜他还是素在正院之中,过了子时裴浮若院子里的嬷嬷为他送了吃食来。
“家主,您这几日公务繁忙,三姑娘心中担心您,您是家中顶梁柱,二姑娘眼看着要出嫁了,您若是将身子熬倒了可如何是好?”
裴涿邂沉默着,却也并没有应声即刻休息。
但他的心却觉有一瞬安宁,这府中,也并非只有他一人在思念妘娘,妘娘的离开,将浮若的玩伴也带离了去,浮若与他的心境也能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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