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艺术楼大厅,沦陷边缘!(加更500字) (第1/2页)
眼见迷雾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船舱里有限的空间,林异通过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接着他大脑快速运转,仿佛人形电脑似的检索起了所有的细节。
「‘状态’!」
想要答题就必须要解出题干,而想要自救,就必须要弄清楚的眼下的题干——也就是他自己现在的状态!
「老旧煤油灯在我的手上、时间流速正常,这一切说明我没有筑梦,还在现实里……」
「但画廊扭曲拉伸,以及周围的环境显然不对劲……显然在现实里也不是非常精准……」
「有没有哪一种状态,是我又在现实里,又不在的……?」
好像……真的有。
「‘我的世界’?!」
林异猛地反应了过来,在某一个时刻,他的意识离开了身体!
他曾多次重复看到小女孩出现在身边不远处,应该就是那个时刻!
他的意识离开了他的身体,而他本能的将他的意识拉回了体内,多次反复之下,就出现了多次看到小女孩的画面!
不是画廊无穷无尽,而是他被困在了那一段有限的距离里!
想要验证这个猜想,非常简单!
「回去!」
林异念头一转,如果回得去,就意味着他解答正确,如果回不去,就继续解题!
果不其然,周遭原本还在慢慢变化的环境直接凝固了下来,紧接着那些浓雾便倒退了起来,那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就像一桌菜原本吃的好好的,忽然就被人抓住桌布给扯掉了。
他的视角紧跟着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他便感觉到自己本体的位置。
他回头一看,果真在回溯的原点上看到了正在一边奔跑一边刮骨剔肉的自己的本体。
只不过如今的本体,速度却放缓了许多,几乎与原地踏步没有区别。
「呼」的一下,仿佛清风徐来,林异意识回归,接着二话不说,马上奔跑了起来。
这一次,没跑多久,他就看到了画廊的尽头。
【林异啊……林异……】
呼唤声在他的身后幽幽地响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但根本无法改变他即将逃出画廊的事实。
他举着老旧煤油灯向前冲锋,就像是一辆开着车灯在迷雾里前进的校车。
画廊的尽头越来越近,终于——
「轰——」
他冲出了画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3:32。
他记得他是3:14的时候进入的画廊,也就是说,这次花费了18分钟才从画廊走出来。
而上一次,他跟着老默走完画廊,用时是16分钟……
差距2分钟,其实还算可以。
林异知道,这两分钟就花在了破解秘纹锯掉手臂和从「我的世界」中脱离身上。
他看了一眼画廊的路标,沿着相反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有老旧煤油灯傍身,应该是“一马平川”的,他要做的,仅仅只是从这里一路跑出艺术楼,经过石桥抵达瞭望台,然后通过电梯返回校区就行。
回廊里的风很大,吹得原本就暗淡的烛光一直在熄灭的边缘苟延残喘,浓密的雾气像是细沙一样在空气里流动,重叠之处,在光影变化时仿佛一张张人脸,一道道身影,冷不丁地看着林异。
而且从他刚才出现为止,周围就「沙沙沙」地不停响起一些声音……
显然是那些猎犬状夜行种闻着味儿汇聚过来了。
回廊的阴影之中,无数夜行种像成群的蝙蝠似的盘踞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它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异。
有一些则是轻灵地落到地上,猫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跟随在林异的身后,掩藏在他的阴影之中,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林异什么都知道,之前老默带着他走的时候,因为有大眼珠子当灯笼所以很安全,而这一层,则有老旧煤油灯的灯光提供安全状态,以此来满足《艺术生楼守则》中【移动时确保自身处于至少一种光源下】的规则。
没走几步,林异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停下来,将硌得大腿里侧有点不舒服的石盒挪了位置,然后才是继续跑动。
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阴影之中,诡笑天使们缓缓浮现了出来,一如既往地开始徘徊在他的身边,贪婪地吮吸起他体内的气息。
而他的手臂,也因为自身不再压制而恢复如初。
值得一提的是,恢复如初之后的手臂上,并没有秘纹的伤疤,但林异却感觉得到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他知道,秘纹已经被雕刻在了那边,只不过肉眼无法观察到罢了。
但好在他已经离开了画廊,而「缔法师」对图层的渗透,似乎还没有超出画廊的范围。
顺着回廊不断前进,林异很快看到了艺术楼大厅的微光,他喜上眉梢,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呼——」
随着他靠近艺术楼大厅,风风管效应开始出现,狂风似乎在大厅里肆虐,冲出来的那一些,也是吹得他有些迈不开脚步。
他知道,这是抵达艺术楼大厅前最后的一关了。
根据来时的经验,这一关不难走。
他顶着狂风前进,裸露在残破又褴褛的校服外的衣服根本无法为他遮掉多少水汽,他就像是个暴露在喷雾式花洒下的人,身体一下子就湿透了。
身体湿透之后,异样的感觉随之而出现,那水汽竟然开始渗透他的皮肤,像无数只食人蚁落到了皮肤上一样慢慢地啃食起了他的皮肤,并逐渐渗透着他的血肉,一时间他腹背受敌,浑身都瘙痒痛苦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却没时间管自己的情况。
天蓝色气息修补身躯,直接与水汽的蚕食相互对冲,使得他的肉体不断地处于一种被分解又在再生的……「向死而生」的状态之中。
「水汽?」
「怎么会有水汽?!」
他的心头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犹如一片诡雾般笼罩了他的内心。
「草……艺术楼大厅该不会沦陷了吧?」
他赶紧顶着风管效应的风压冲向了艺术楼大厅,像个暴风雪里艰难前行的因纽特人。
「别啊,千万别啊!!」
要是艺术楼大厅被夜行种攻破,那毛子不就危险了吗?!
而他回去的路也将出现大问题!
他现在只能希望艺术生们还能苟住。
越是靠近回廊的出口,狂风越是吹得他步履艰难,他的耳膜被回风吹得鼓胀,几乎就要流出鲜血来,他的面部被吹得扭曲变形,似乎那风就不希望他抵达大厅。
他高举老旧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仿佛巨斧破开了迷雾和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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