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血祭 (第2/2页)
“搞定他们。”
林年顺手把劳妲丢了下来,劳妲三度摔了个屁股墩,但也来不及揉,赶紧爬了起来,硬着头皮自发地拦在了林年的面前张开双手,用着一系列听不懂的土著语言跟那些族人解释。
三两句之后,林年看见了那些族人眼中的困惑不解,投向自己的忌惮以及畏惧没有减少分毫,但那种跃跃欲试要上来给他一草叉的欲望倒是消停了。
消停了就好,他可不是猎魔人,不吃草叉特攻,这些人真拿草叉叉他,他可得反手把他们敲晕的,至于在二度暴血的状态下,收力准不准,会不会不小心给这些人留下一辈子的颈椎病或者高位截瘫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
站在原地等着劳妲去交涉,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林年觉得这野人女孩脑袋应该是聪明的,知道不会节外生枝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倒是有几个留在村子里的小孩好奇地躲在不远处的草垛或者门后探出个脑袋悄悄看着林年,似乎很好奇林年身上的龙鳞是怎么回事,平时村子外面的外来者都是被族里的战士给抓起来丢进地牢里关着的,难得看见一个在村里大摇大摆站着的外来者,让这些小孩子格外新奇。
劳妲和这些留下的族人交流了几句,表情忽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时不时转头看向林年,而林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异状,淡淡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劳妲有些口干舌燥,思考着该怎么才能给林年解释“血祭”这个词,她听到族人告诉她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是愣神的。
在神山发现变故之后,村里不少的族人以及族老都认为那是外来者引起的那场大火惹怒了山上的神明,于是神明做出了警示需要他们推出凶手,而凶手当然就是那群外来者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外来者,可全部推出去血祭掉献给神明以求宽恕不就好了?
于是要求潮汐之月进行的“血祭”就被提前了,族老以及主母也点了头,那些坑洞里原本还会被关押一段时间的外来者全部被押到了山下峡谷之中的血祭祭坛准备开始战斗仪式,族里的大部分人都去见证那一刻了,只有少部分行动不方便的老弱病残留在村落里。
劳妲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年这尊不知道哪儿杀出来的大神,从神山上飞下来,该不会是被山上的神明给打下来的吧,这样都还活着,那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狠角色。
最麻烦的就是这个狠角色还是外来者,万一他们部族内抓到后送去血祭的那些外来者里有他的同伴怎么办?他来部族里的目的就是寻找同伴怎么办?知道了自己的同伴被拉去血祭了,那岂不会狂性大发杀了所有人?到时候谁拦得住他?
劳妲脑海里浮现起了穆蒙大哥的身影,如果是穆蒙大哥的话,说不定能阻止他,现在族内所有的战士应该都在血祭的现场,如果他们都在的话.
还在纠结和大脑风暴的劳妲,命运的后脖颈忽然被抓住了,整个人都站直了,发出了“噫”的轻微哀鸣声,转头就看见了那双平淡俯视着自己的熔红黄金瞳,整个人就老实了,在恐惧之间甚至升起了诡异的臣服感,用尽了毕生绝学,磕磕绊绊地向林年解释起了现状。
由于劳妲这个野人女巫的英语也是二把刀,最多学了一段时间,她的英语老师就悲催地被拖去血祭了,所以林年跟她交流起来那叫一个费劲,老半天也就听懂了几个关键词。
外来者,很多,山,下面,战斗,去。
合着定冠词,介词以及时态还有句式什么的一个都没学,就光学词汇了。
总之这就是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山下的意思吧,好像是在说山下还有很多外来者,这倒是让林年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觉得零就有可能在其中,但之后的劳妲表述的战斗,还有死亡,神什么的词汇反倒是有些混淆不清了。
可话语中但凡提到了死亡,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林年也没再尝试去理解,反正先找到劳妲说的那群子外来者再说。
就在劳妲费劲口舌想要让林年理解她的意思的时候,一旁有几个胆大的小孩倒是悄悄凑了上来,围着这位见习女巫起哄问,“女巫大人,女巫大人,这个人是你选的未来的丈夫吗!”
劳妲差点被这群小混账气得晕了过去,这不知来路的外来者的确很英俊,但他是敌人好吧!而且强得可怕,奈何她没法在现在表现出敌对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赶着这群小混账离开,同时转头向着林年露出讨好的笑容。
林年倒是没管这群小孩子闹腾什么,手一拎,神之选民部族尊贵的女巫又回到了她的手里,跟挂面一样捞在腰间,看向她问,“哪里。”
劳妲被当着部族里的人这么提着,羞耻心都快要炸裂了,想来也是当了那么久的见习女巫有偶像包袱了,低着头满脸涨红地指了一个方向,两人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群愣神的族人。
开着时间零赶路,劳妲一路指路,林年一路下山,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山与山之间的木桥前,两座高山之间横着的这个晃晃悠悠的木桥下就是一条一线天般的山谷,岩壁陡峭得近乎垂直,在下方,林年倒是见到了一个相当稀奇的地貌。
山谷的一线天之中,一块狭长的地段前后被两堆乱石堆给堵住了,截出了一个上天无地下地无门的绝路,有些像是斯巴达勇士镇守的温泉关,而在那狭长地段的高处山岩上站立着无数和劳妲类似穿着的野人,应该就是之前那个部族之中消失的劳妲的族人,他们立于人工开凿的山岩平台上冲着那狭长的山谷绝地起哄吼叫着。
“这是干嘛呢?”林年提着劳妲,指着那些山岩上或站或坐着的野人们问道。
“呃呃.”劳妲已经满头大汗了,总不能直接跟林年解释说,这是在挨着挨着地把你们这些外来者献祭给神明吧?
林年蹲在木桥上微微眯着眼聚焦目力看向那狭长封闭的山谷,看见那山谷的山壁一侧,一扇沉重的木闸门被绳索拉开了,在那之后是人工在山壁上开凿出的一个洞穴,而洞穴之中则是走出了一个戴着手铐和铁圈的外国男人。
林年记性一贯都不错,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是谁。
鲍勃·巴利,那个在机场追安娜·a·坎贝尔撞上路明非和他的北美混血种家族的人,此刻正被身后手拿长矛的野人战士逼迫着往前走出洞穴,回头骂骂咧咧的同时,又畏惧那些指着自己的长矛,被迫走进了那山谷的狭道之中。
林弦倒是的确没骗他,这群北美混血种还真被风暴卷进了尼伯龙根里,还以为他们早就葬身龙血混种的肚子了,没想到却是被野人给抓了起来,这应该算是某种水土不服吧,正常的战场上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俘虏,这片丛林算得上是这群野人的主场优势。
在鲍勃·巴利走出去之后,身后一把钥匙丢到了他的脚下,在他弯腰捡起钥匙的时候,背后的木闸门已经被山谷上拉着绳索的人放下了,也断掉了他的退路。
鲍勃·巴利捡起地上的钥匙之后比对了一下,顺利解开了手上的镣铐,又摸向脖颈上铁圈的后面,果然找到了一个锁眼,赶紧费劲地把钥匙捅进去,铁圈也咔一声分开,从他脖颈上卸了下来。
在铁圈落下的瞬间,一直被一个神秘领域束缚的血统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眨眼之间眼眸就点燃了火炬,原本虚弱的感觉也在血统的恢复过程中渐渐消退,这让他精神一振,脸上也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发出了一声吼叫,指着山谷上那些俯视他的野人就一通乱骂。
林年站得远,但也能听清他骂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们这群生孩子没屁眼的野人都是怂包,有胆子现在下来跟爷爷我再战一百个回合,来一个他宰一个。
这群野人能抓到北美混血种家族的猎犬倒也是有些本事了,不过抓到了现在又放出来是准备干什么,当众处刑吗?
不仅是林年在思考这个问题,正在怒骂的鲍勃·巴利现在心中也充满了不祥的预感,环绕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前后无路的谷地时,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觉得这群野人必然在搞什么鬼。
分明之前为了限制他们的血统,给他套上了一个疑似炼金道具的项圈,现在却忽然给他解开了,很难相信他们是心善准备放了他。
就在鲍勃·巴利冷静观察着可能存在的退路的时候,他忽然听见那些山谷峭壁上站着的野人们开始了整齐的呼吼,充满了韵律和一种野性感,仿佛是某种歌曲以及仪式的前兆。
站在最高处的主母手杵着一根乌木的拐杖,看向了峭壁边上手持着粗壮绳索的野人战士微微颔首点头,随后抬起手示意,下一刻整个山谷瞬间安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片死寂。
鲍勃·巴利的本能开始警告他快逃了,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快要发生了,可现在的他又能往哪里逃?
在他的远处,谷地的另一道闸门缓缓打开,沉重的脚步声也在山谷之中响起,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那黑暗的洞穴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就蛮横地撞爆了闸门冲进了狭窄的谷地中,仰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赫然是一只巨大的诸城暴龙,肉食性混血龙种,浑身伤痕累累,饥饿又愤怒,暗金色的龙瞳死死锁定了远处愕然的鲍勃·巴利,双足蹬地震动起大地,咆哮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