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已有杀心(二合一) (第1/2页)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明志站在点将台前,虽然不算高大,却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一样的背影。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小瞧了姑父的力量了。
在朝堂之上的威慑百官力量不过是姑父威慑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姑父真正的威慑在北疆二十七府,就在自己目前所站立的这片土地上,在这里,姑父的势力才算展露的一览无余。
让人不由自主得心惊胆战,令人情不自禁的望而生畏。
李晔更加明白了一个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
自己一直以为姑父的势力来自于军中,他毫不犹豫的交上了虎符,自己本以为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今天李晔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姑父如今在大龙真正的势力绝对不是取决于那一块小小的虎符而已。
他的势力来源于他在北疆,朝堂,军中的威望。
来源于他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的权利。
来源于姑父手中那块父皇亲自下旨让数百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六蛟王印。
可笑的是自己以为收了姑父手里的虎符就可以不再畏惧姑父的势力了。
更可笑的是姑父如今的权利竟然是自己大行的父皇亲自赐予的。
一言出,百万大军缄口不言,令行禁止,莫敢不从。
放眼大龙........不.....放眼天下有谁能与之争锋。
姑父今日若是造反,怕是有一半的兵马会听命与他,另一半兵马听命与各卫大将军的号令。
如此一来,大龙所有的军事力量就在今日就会在内斗之中两败俱伤。
无论姑父是胜是负,对于大龙来说都将是一场无法言说,不可想象的灾难。
自己跟姑父谁胜谁负,对于虎视眈眈的两国来说都是一个抱着金砖全毫无反抗之利的孩童,任由两国铁骑在大龙的腹地自由践踏,畅通无阻。
二皇帝?
姑父哪里是二皇帝啊。
在北疆二十七府,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啊。
父皇啊父皇,你只算到了姑父可以帮助孩儿抵御两国南下的兵锋,让孩儿慢慢成长总揽朝政,却低估了姑父的实力,没有算到他不但抵抗住了两国的兵锋,反而有能力反攻两国。
事到如今,你让孩儿该何去何从啊。
“陛下!”
“陛下?”
“啊?姑父你说?”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他方才说了什么。
“陛下,参观检阅老臣已经来了,老臣想老臣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正好这几日老臣还得下去各个州府查验春耕苗种的情况,恕老臣不能继续陪你检阅三军了。
陛下突然驾到颍州,定然无下榻之处,陛下若是放心,老臣回去之后马上让人安排一处行辕让陛下安歇。
只是不知老臣府上陛下愿去否?”
李晔望着柳明志诚恳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台下的百万大军:“当然愿去,如果姑父不嫌朕会叨扰的话,朕就在你府上下榻了。”
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脸色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抬手解下自己背后的披风,缓缓地走到李晔面前,将披风系在了李晔的身上。
“陛下,天气多变,注意龙体。
这天下?父皇?先帝?老臣已经为你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唯有陛下自己来走了。”
柳明志站在李晔身边?抬手指着下面士气昂扬的百万雄师:“陛下,这百万雄师不但是你一统天下的力量?更是你开疆扩土的根基。
老臣的父皇,跟你的父皇两代先帝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言说,君臣猜疑?乃是大忌也。
老臣对陛下.........
唉........
罗里吧嗦的话老臣就不废话了。
老臣在府邸扫榻以待,恭迎陛下大驾光临。
老臣告退?万岁,万万岁。”
“免......免礼..........”
“谢陛下?臣退了。”
李晔低头望了望身上的披风,目光怅然,抬头望着柳明志朝着五百亲兵走去萧瑟孤独的背影?嘴唇嚅喏了两下。
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下去。
“老臣等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柳明志走后,云阳等上百将领神色沉痛的跪俯在了李晔面前。
李晔望着台下的上百将领,蹒跚的走到云阳面前蹲了下来:“老.........老爱卿,姑父若是今日生有不臣之心,结局将会如何?”
云阳一愣,沉吟了片刻:“老臣与北越王等人可以调动北疆六四十万兵马,西域都护府十五万兵马为陛下肝脑涂地,舍身报国。”
“剩下的四十五万兵马呢?”
“手握虎符,老臣或许可以调动。”
或许一词令李晔不由得一颤。
“如果调动不了呢?”
“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两败俱伤。”
“可是近乎七十万大军都对姑父心悦诚服啊!”
“陛下,威望只是威望,北疆六卫自太祖高皇帝建国以来代代相传,始终不会忘记身上背负的责任。
吾等可毫无怨言护国而死!”
“陛下无须担忧,好在王爷他对陛下,对朝堂一如往昔忠心不二,有此忠义之臣,天下无忧也。”
李晔目光茫然的环视着台下的百万兵马,嗤笑着点点头。
“是啊,姑父若非忠心,今日虽不能改朝换代,可是天下也将易主了。
传令三军将士散去吧。”
“老臣遵旨!”
颍州城并肩王府,五百铁骑护着柳明志停在了王府门前。
身为大管家的柳松听到动静急忙带着一群人跑了出来。
“小的恭迎少爷回府!”
“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柳松,面色阴沉的朝着府中走去。
迎接的众人见状,各个噤若寒蝉的守在一旁不敢有所动静,就连柳松这位贴身的大总管也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将马缰递给了别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侍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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